来源/钱江晚报
就像一个完全透明的水晶宫,西溪湿地的绿意透过四周的落地窗澎湃怡人,朱德庸坐在他的超长木质画桌前,在一张白纸上三两笔勾出顽皮的“绝对小孩”,并随手签下日期。
五一期间,著名台湾漫画家朱德庸位于杭州西溪湿地的家正式对外迎客了,记者作为第一位受邀的媒体人士连着两天都去了他家玩耍,顺便帮着他在西溪湿地里拾点柴火——朱德庸颇有点山野闲人的味道,一块巨大的石头霸道地搁置在客厅中间,里面有个凹槽,上面还安装有一个硕大的烟囱,“冬天用来烤火用呢,还有,烧烤也很好,我烤的棉花糖特别好吃,到时候给你尝尝。”
除了帮忙拾掇柴火,记者还有一个任务,那就是帮朱德庸和他太太填满那个现在还空无一物的大书柜。“台湾的家里四面墙上都是书柜,但是太重带不过来呀,要是你还能帮我拾掇些书来就最好了。”于是,朱德庸向记者预定了他最爱看的美国作家斯蒂芬·金和村上春树的书籍,这两位作家的书成为首批入驻他家书柜的“镇柜之宝”。

这个后花园很“非诚勿扰”,灵感会来找我画“大画”
朱德庸的工作室在西溪创意园区的第42号,离马路稍远,隐在树林里。400多平方米的两层半小别墅,客厅里四面都是落地玻璃窗,房前挑出的木制大平台,正对一汪西溪水,流水潺潺,莲叶浮动。传言,这就是《非诚勿扰》里葛优在西溪湿地相中的那套天价别墅。
“从此我多了一个后花园。”朱德庸笑着说。跟相邻的赖声川、余华、朱海的工作室比,朱德庸别墅最特别的就是一楼四面墙都用了落地玻璃窗,完全透视,“我喜欢简单、明亮的空间,这样,从早到晚都能晒太阳,随时能看到天上的飞鸟和水里的小鱼。”
“我的房子特别环保啊,装修也不贵,不是豪宅。地上铺的都是大理石的边角料,废物利用。以后桌子要是坏了就随手扔在外面,化为肥料……”装修花了将近4个月时间,一些明清家具搭配设计感十足的现代灯饰,古典与摩登的混搭味道十足。
朱德庸指着他面前那张至少有六七米长的原木桌子说,“以后我就在这里画大画。”以掌上漫画见长的朱德庸,准备在这个大空间里创作一些尺寸比较大的画,“这里的空间完全可以大展拳脚,颜料架甚至都能放一排。”
其实,朱德庸已经在墙上挂了一些他的“大画”作品。
一些或黑白或彩色的小人物“调皮”地吸引着每一个访客的目光,仿佛只是充满生活情趣的信笔涂抹,却比漫画书上规整的人物形象多了几分随意。
朱德庸显然很享受这样的创作状态,“就是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形象,如同灵感来敲门,就赶紧画下来。有没有意义不重要,只是捕捉下来。”朱德庸笑笑,就像拍照,但拍照只要按下快门就好,可怜的漫画家还要一笔一划地勾勒出来。

识字困难有阅读障碍,看书都是太太挑选
虽然朱德庸在台湾的家里四面墙上都是书柜,但他却告诉记者,“我看的书不是很多,真的,而且一本书我可能要看很多遍才能明白。”看着他说这话时认真的样子,你会很错愕。
“我告诉你个秘密吧,我其实有阅读障碍,就是识字困难……”朱德庸越发说得人一头雾水,但是他真诚的眼神告诉你他没有和你开玩笑,“这是一种天生的病哦,神经录入上有问题。”他举例道,有时候,我看到“不准撒尿”的时候我脑子反应出来的是“不准洒水”。
“一篇文章,我看第八个字的时候,前五个字已经忘了。一行字我可能要重复看个七八遍才能把所有的意思组合在一起。”朱德庸觉得他要把字组合起来比人家费力,“通常,如果有个人突然拿个稿子让我看,说你赶紧看看这讲了什么,这对我来说是很痛苦的,上面的字就和苍蝇一样在飞的。”
所以朱德庸有个读书顾问,就是他的太太。“我看的书都是经过她挑选的。”太太冯曼伦以前是台湾联合报的主编,经常逛书店,买很多书回来,然后用神奇的速度看完之后告诉我,这本书适合你,你会喜欢;这本书你不要看了,你看不下去的。
朱德庸喜欢看的就是美国的史蒂芬·金的恐怖小说,因为这能锻炼一个人的想象力,而幽默就是一件极需想象力的事,“对于幽默的掌握,我相信没有人能超过我。”
日本作家村上春树的作品朱德庸却只喜欢短篇随笔,尤其是关于旅游的随笔,像《雨天炎天》、《远方的鼓》。朱德庸说,村上春树在台湾很有名,但是大家都搞不明白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你看他的游记你能知道他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比如他跑到意大利、希腊等很多地方,每周都有一天接近于禁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