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专栏
世俗男女的出尘爱情——《倾城之恋》
   2011-10-29 14:52:13      复制


世俗男女的出尘爱情——《倾城之恋》
  
  文/青莲
  
  这一段时间,每个晚上有了紧凑的安排,竟是为着八套热播的电视剧《倾城之恋》,为着两个倾慕的女人,一是爱玲,一是陈数。这部剧因着是爱玲的原作,也是她作品中最喜欢的一篇,而陈数是我最喜欢的女演员,两个极致聪慧的知性女子,这样的合作怎不令人心动。
  
  原著中描写的是白流苏和范柳原这一对现实庸俗的男女,在战争的兵荒马乱之中被命运掷骰子般地掷到了一起,于“一刹那”体会到了“一对平凡的夫妻”之间的“一点真心”,懂得了生死契阔的苍凉……有人说张爱玲的小说除却《倾城之恋》以外,都是悲剧的尾巴。《倾城之恋》虽是成全了白、柳的一段姻缘,但实则以世俗的表象虚掩了真正的悲凉,越发比悲剧更像悲剧。
  
  电视剧做了大的改编,虽然冲淡了原作的味道,但演绎出一段曲折动人的爱情故事,应该说编剧对于流苏这一人物的改编非常大,更为丰满大气,率性迷人,知性而坚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剧作者说:“写着写着就觉得自己也爱上了这样的女人,就像我心中的张爱玲一样,如此的不同寻常”。而陈数典雅脱俗的外表,毫无风尘感的气质正是我这样的张迷心中的流苏。从这点上说,剧的改编和演员的遴选是成功的。
  
  女人眼里,流苏活得好难好累,她命运多舛,在那段成全了家庭面子的婚姻里被伤的千疮百孔,遍体鳞伤,娘家却并不收留,多次想再次把她卖出去,而流苏坚持着“一嫁从亲、再嫁从身”的信念,一应钱财被自己的家人盘剥净尽之后,她在家里的存在无疑成了拖累和多余。她的出路,除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以外,再无其他。男人眼里,流苏桀骜不驯,不流于世俗,又不能为男人无条件妥协,是个多事的女人,有自己落魄的坚持。她自我、她叛逆、她过于执著,也过于坚强。男人不喜欢坚强的女人,如石头一样硬的女子,又有几个愿意抱在怀里去暖?去疼?
  
  然而这个不幸的女人却有令人难以忘怀的美,即使离开了婚姻的滋养,即使身心俱疲、伤痕累累,却难以遮掩她身上的女人味儿。毕竟才28岁,着旗袍的流苏如弱柳扶风,“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或许没有摄人心魄的妖娆,没有清水芙蓉的娇美,但她举手投足间流露的无限风情,含笑而立时氤氲的优雅气息,不知“暗算”了多少人。她性格里不都是坚强和自信,头脑精明,内心却软弱迷茫,外表贤淑温柔,内心却充满叛逆。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在三十年代的上海,一个离婚后近三十岁的女人再有如花容颜又能怎样,只能降格以求,如此美丽的流苏在上海滩那些离异的花心男人眼里竟已成了残花败柳。
  
  直到她遇到了范柳原。一个归国游子,一个大家闺秀,他们有着自己各自的骄傲,对于爱情也各有追求,但是在当时大上海的背景下,很多事情都是无奈的。他们的爱情,是成熟男女之间的爱情,没有激烈,却有深深的酝酿,和慢慢熬出来的深情。那一句“爱情哪有不苦的,不苦怎么会有味道”?也许只有历经沧桑的中年人才能懂吧。
  
  流苏是一个成熟的女人,她经历过一段婚姻,大家族各方面的压力和压抑促使她渴望被爱,但是终归还有很多传统的束缚,心里太多放不开的地方,所以她要在爱情中步步为营。但是她又有着很好的修养,她矜持,有低头的温柔和娇羞,有执著坚持的最后尊严,她要的是一个能给她一纸婚书的男人,期翼的那一点点“真”,或许仍是无关爱情的。即使她那么深爱着范柳原,也不会轻易表达,在那个不能给他承诺的男人面前。像她说的那样“即使我有轰轰烈烈的心,也没有轰轰烈烈的力气了,我需要的是一个结局。”
  
  柳原是一个成熟的男人,本是无根的浮萍,四处飘摇。加上生活的纸醉金迷,便把“女人看成他脚底下的泥”。爱情和婚姻原是他不相信,也不敢指望的。但内心深处又是渴望安稳的。他忘不了初恋的女友,他当初不过是把流苏当作那个死去爱情的影子,他说:生死相悦,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最悲伤的一首诗。他说“他不至于那么糊涂,犯不着花钱娶一个对自己毫无感情的人来管束自己,那太不公平”。因此,他可以不在乎流苏的过去,不在乎她是否完美,单只喜欢她“善于低头”低头那一刻的美。但是,这远远不够。
  
  我喜欢电视剧中那充满人间烟火的气息的改编,应该说电视剧的气质和原著截然不同,一个是暖的,一个是冷的。剧里的故事淡化了原著的苍凉,淡化了两个主角对爱情攻于心计的较量,淡化了“两个各怀鬼胎的人遇到一处,展开了一场相互试探的爱情攻防战。”电视剧中对成熟男女的爱情有了更加唯美的阐释,那种欲拒还迎,欲说还羞的矜持,包含了太多顾虑和思量。“当那一吻到来的时候,两个人都疑惑不是第一次,因为在幻想中已经有无数次发生了,太多机会,太多环境,他也想到过,她也顾虑过那可能性,然而当真的发生时,两个人竟都糊涂了。”
  
  柳原带流苏来到教堂,对她说“如果有一天,一切都毁灭了,那时候我们再遇见,也许会对彼此坦露真心。”终于,那场战事催化了结果的到来。生死契阔,我们自己哪作的了主?战火摧毁了他们的家,却坚定了他们的爱情,柳原大声对失而复得的流苏喊出了:“嫁给我吧,哪怕只有一天!”在死亡边缘存活下来的人,也许比以往任何时候更加强烈地意识到,没有比一双手更实在的东西了。面临生死边缘,一切世俗的束缚都褪去了。
  
  “他不过是一个自私的男子,她不过是一个自私的女人。在这兵荒马乱的时代,个人主义者是无处容身的,可是总有地方容得下一对平凡的夫妻。” 他们急于抓住一些东西证明自己的存在,那样的惆怅悲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原是这样。
  
  也许流苏是幸运的,一座城市的陷落让她等到了一个男人,等来了一场婚姻。一个女人,把婚姻当作命运的赌注,想来没有什么比这更可悲的了。一个男人,再清醒再执迷也终究需要一份安稳,在劳累和放纵之后,男人的归宿最终只是想要握住身边的这个女人,那份家的温暖。
  
  一对儿世俗男女的出尘爱情,正如张爱玲所说“到处都是传奇,可不见得有这么圆满的收场。”
  我想:张迷们如我,也实不必对电视剧有过多挑剔,爱玲之所以成为传奇,是因为所有的传奇都是无法复制的。正如主角那传奇的爱情,生活中哪里可能找寻?你也不是范柳原,我也不是白流苏-----
  
  
    (文章摘自天涯社区博客,作者:生为青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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