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田惠明:拍照片拍出来的
相同的祝福,就是两年前的同一时刻。2007年11月15日,在中国美术馆展出的《粉墨人生》王瑶京剧摄影作品展上,她升任中新社副总编辑的身份,由中新社社长在贺辞中正式提及。
2007年月10月30日,人民大学校庆晚宴上,我和校友中新社副总编辑田惠明、师姐王瑶一桌。认识田惠明副总编辑很多年了,当年我在人民大学《青年人大》任总编辑时,邀请他和北青报社长张延平出任《青年人大》顾问。
令我印象深刻的是,王瑶师姐她不太说话,却不停的摆弄着手里的相机。一个大社的摄影部主任在大家正襟危坐或言笑晏晏时,在以嘉宾身份出现时,不忘专业,如此专心专注于本行,令我有些莫名的亲近感。
令我印象更深刻的是,田惠明在桌上的一句闲话:“很多人的所谓成功是拍马屁拍上来的,王瑶是拍照片拍出来的。”
我心里当时感慨,亲眼所见的细节,真是诚哉斯言!
二,凯雷:难忘摆弄相机的细节
两年匆匆过去。
当我听到师姐赴新华社任职的消息,
脑海中,闪过,她在《粉墨人生》王瑶京剧摄影作品展开幕仪式上讲话的样子。
她和她先生抱着儿子其乐融融的样子。
还有面对种种采访中遇到的危险,或喜事传来,庞辱不惊的样子。
这些样子,这些成就,这些悲欢离合的采访传奇,远远抵不过我心里那个在晚宴上王瑶摆弄相机的细节,衬托着一个温和的有主心骨的人。
她给我的印象,让我想起傅雷家书里对心目中知识分子的形容:“又热烈又恬静,又深刻又朴素,又温柔又高傲,又微妙又率直”。
这个形容,在港媒采访她的过程中,我在阅读最初的草稿中,再次印证。
作为荷赛奖得主,报社曾嘱我采访她。我不懂摄影。我上过盛希贵的课。一个重要的收获就是学会了写图片说明。一幅骏马在草原的图片,其说明一定不能写成“马儿在吃草”。梦想当作家的我,将摄影的技巧、知识和秘密在愧疚中都还给人大新闻系。
我派记者前方去采访。我不想在师姐面前露怯,我得想法说服她这是我的工作,请她关照下我的职责所在。而王瑶正如两年前文中所见到的那样:“今年37岁的中国新闻社副总编辑王瑶,已有32年‘摄龄’,对于这位在国际国内获奖无数的年轻女摄影家而言,走到镜头前面来办影展、出席开幕式、在会上发言、接受采访却是太过高调的事情。”
三,港媒:中新社第一课闯生死大关
回来,听到同事讲述采访的经历,看到写就的初稿,当我读到王瑶说:“‘还有那些被我拍摄过的人,很多人,让我进入、干扰、拍摄,这需要很大的宽容。我一直带着感恩的心态。我感谢他们,也感谢这份工作给了我观看的权利,不管是看人世的世态炎凉,看个人的喜怒哀乐,还是看成功者、失败者、奋斗者,都让我的生活丰富多彩。别人活了一辈子,我彷佛活了好几辈子。我觉得中国人最应当过的是感恩节!’王瑶坐在刚刚调换的办公室里,认真地说,至纯的微笑一直挂在嘴边。”
写到她初入中新社第一课,赴桂林空难采访经历生死第一大关时, “王瑶抬头望向记者,如释重负地说:‘我真得感谢生活,在我还是个小姑娘时就给我上了一堂生死大课。很多年以来,我一直在用镜头关注关于人性与生死的问题。包括后来的荷赛获奖作品《60岁舞蹈家重返舞台》。我是在30岁那年完成的一组专题,我看到了一位六十岁的老舞蹈家内心的孤独脆弱和由此爆发出的强大力量,我看到了人性的光辉,这次拍摄经历帮助我从一个少女成长为一个女人。”
读到这些最初的段落,
傅雷的话,再次浮现在我的脑海。
四,王瑶:生活高于摄影
对于采访者祝莉给我讲述时的激动和兴奋,我都忘记了。但她将采访的感受都浓缩为她擅自作主拟定的标题上“王瑶:生活高于摄影” !
在人大新闻系的学习中,我敬重的教授陈仁风一直在叮嘱我:“题从文来”。
这也是我一直遵循和同事共警醒的职业格言。
但我一气呵成梳理毕祝莉的采访记。
我忘了这句话,不是王瑶亲口所言。
我忘了陈仁风教授对我的叮嘱。
我忘了,或者说擅作主张,没有和王瑶沟通。
我有一丝犹豫,用铅笔将“生活”勾去,仔细写下“人生”,
而田惠明不经意的话语
王瑶摆弄着相机的细节,
人机相融合一的样子,
在我脑海里又淡定的勾勒出“生活”二字。
审阅,发稿吧!
“生活高于摄影”,这是浓缩我的直观印象与港媒采访记对王瑶最典型的感受。
时间过得真快。匆匆两年过去,我没有再向王瑶提起“生活高于摄影”,这个我们擅作主张的标题,是否能准确勾勒出她的摄影生命的秘密。